「老師,我yaya(泰雅族語的媽媽)說今天要請假!」四年級的小文到辦公室請假,「好,那回家要注意安全哦!」老師回應他。小文在他走出門口之際,突然回頭說了句:「那老師你今天可以輕鬆一點了!」
這句話讓老師忍不住噗哧一笑,開玩笑地回:「你沒來我真的有比較輕鬆嘛?」看著搔頭害羞離去的小文,老師心中泛起一陣感動,這孩子終於懂事了!
過去小文嘴上總是掛著「呿,我不想上課輔」「我不要上課,我要去打籃球」等抗拒上課的話語;到了後期,漸漸轉變為「還有幾分鐘下課?」「如果我把進度完成可以多打5分鐘籃球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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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師回想起小文的轉捩點,也許是某天小文被流浪狗咬傷了屁股,老師趕緊將他帶往衛生室緊急處理,而常常在課堂上搗亂、威風八面的小文,竟然會怕一劑小小的破傷風,老師一邊聊著生活瑣事讓他轉移注意力放鬆,這讓小文感受課輔老師的關懷出自真心,漸漸不那麼排斥課輔班了。
小文開始主動進班上課,下課時不再像是脫韁野馬般無法控制,上課時也會提醒其他同學「該上課囉!不要再講話了。」甚至還會幫助老師們提醒不願意上課的同學進教室,也很常跟同學說「你幹嘛不上課勒?」。也許每個令人頭痛的孩子背後,都有自己的故事,因為大家的愛,讓小文對這社會漸漸敞開心門。
學校導師都說小彥是個不聽話的孩子,同儕關係不好,愛跟同學吵架,加上家長功能不彰,功課幾乎是後段班,是個學習及行為都有問題的學生。有一次小彥跟同學打架受傷了,小彥媽媽滿身飄著酒味到課輔班,遠遠的就大叫著「老師,我家兒子又惹事了嗎?」還一邊高分貝的怒罵著她的兒子「你又給我惹禍,講都講不聽!」啪一聲,伸手打向小彥的頭。小彥怒視著媽媽吼:「幹麻打我,又不是我的錯!」委屈得流下眼淚,其他同學看到這樣的景象後,都低頭偷笑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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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之後,老師明白小彥的壞是偽裝的,因為同學都會取笑他,或是故意模仿小彥媽媽喝醉的模樣,老師之後常常藉故請他幫忙做事,增加讚美他的機會,且三不五時就問他「最近功課好嗎?」「學會了幾個單字?」漸漸的小彥為了被讚美,上課似乎更努力。
在老師的鼓勵下,小彥請媽媽出席家長座談會,只是媽媽還是一身的酒味罵著小彥,「老師,他最近是不是很不聽話?」老師回說:「小彥在學校都很乖喔,最近很認真上課,表現很棒,他有在慢慢進步喔。媽媽也可以試著慢慢的少喝酒,讓小彥看到你的改變,他會很高興的。」媽媽聽完後,靜默了,因為她不知道如何稱讚孩子,只是眼巴巴的看著小彥。
老師說服小彥媽媽,讓小彥學習自己搭公車,可以省下接送的路程及時間,也讓小彥媽媽不再有空檔偷喝酒。過了一段時間後,小彥很開心地說:「老師,我媽媽最近很少喝酒囉,我回家都可以馬上吃晚餐。」他的開心來自不用在擔心媽媽酒後開車、不用擔心回家沒晚餐可以吃、不用再怕同學取笑他。
家庭環境改善後,小彥的成績也從原來後段慢慢的往前爬,也拿過好幾次的全勤、不再排斥媽媽來學校,因為媽媽已經不再喝酒,讚美他越來越乖,會幫忙田裡的工作,還會幫忙賣菜跟甜柿喔,老師也會趁機誇獎媽媽「媽媽妳教的真好,小彥真棒!」